【鸿榜·悦读】别轻易招惹剃头匠,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第四更)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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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原作者:湘西鬼王

“世上的门类行当老祖宗说有三百六十行,但无论多少行都脱于十三个门类,也就是成语说的五花八门,咱们剃头匠这行就是八门中风门一行。”

  

“剃头匠人分腥、尖两道,尖道就是专门打理头发为生的人,过去大街上挑着剃头担子走街串巷找生意的,现在就是理发店里的师傅。而我则属于腥道。”

  

“腥道的匠人原本不是给人理发的,而是行刑的刽子手,行的刑罚名为髡刑,也叫割发刑。这个割发可不是隔断头发这么简单,髡刑其实是断人阴发的一种手段。”

  

“阴发?是什么东西?”我不解道。

  

“人之毛发生于精血,阴发就是人体内的精血,髡刑可以阻断精血生发,古人为了凸显身份,高官竖冠,士大夫竖巾,这些都是需要蓄长发的,而髡刑之后人毛发不生,成了秃头,古代也没有假发可用,外出见人秃个脑袋一看就知道是没有脸面的罪人。”

  

“所以髡刑者必然懂得奇门之术,三国时期,魏国一名髡刑官叫宋侩将他行刑多年心得写了一本《幽冠奇谈》说的就是髡刑手段,到他时可不仅是阻人毛发再生这么单一了,甚至可闭人生育、阻人运道,总之其中一些手段骇人听闻。”

  

听到这儿我甚至忘了廖叔身染重病,惊讶道:“这么说来剃头和下蛊差不多了?”


第四更

想看第一、二、三更请回复"剃头匠"

“说白了前者是草食性的,后者是肉食性的,所以引地龙存在风险,你得封锁周边区域,万一出现意外不能伤到无辜群众。”
  

吴彪胆子是真大,搁一般人听了这话也就放弃行动了,但他居然答应配合廖叔的行动,并且上报局里,得到同意后便着手实施外围安全准备,现场只留下我们和两个操作挖土机的驾驶员。
  

廖叔准备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物品,一堆是由芭蕉叶包裹的水果,一堆则是两扇洗干净的猪肉。
  

他用罗盘定了位,在一处土坡上插入竹棍对驾驶员道:“师父,麻烦你们从这里往下挖。”
  

机器轰鸣声中,一斗斗的黄土被挖出来堆在两边,几个小时之后便挖出了一个十几米的深坑,随即一股刺鼻的水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廖叔赶紧冲驾驶员道:“成了,到此为止,你两先退出去。”
  

两人驾驶着挖掘机退出坑道,片刻之后一股暗红色的泥浆水快速上涨,很快便过了坑穴一半的高度。
  

我道:“难怪这地基打不下去,这里蓄藏着地下水源呢。”
  

廖叔道:“海眼就是海水通过地下暗道流入内陆的通道,所以必须要镇住,否则必然造成生灵涂炭。”
  

“可海眼周围为何会生有地龙呢?”
  

“我要知道这个那就是大神通之人了,串子,不可高看廖叔。”他笑道。


正聊天大坑内冒起一串水泡,接着水位急速下沉,完全退却后只见一片淤泥的泥坑中不知何时被钻出了一个大洞,里面黑幽幽的深不可测,隐约透出水流声,接着悄无声息钻出一颗硕大的青牛脑袋。
  

牛头比正常公牛的脑袋至少大了一倍有余,牛角又宽又粗,虽然毛皮上沾满了泥浆水,但阳光下它脑袋闪烁着诡异的暗青色,随后巨牛仰起脑袋看了我一眼,发出低沉的牛哞,震得水珠四起。
  

我心里充满了惊讶,但却没有丝毫畏惧,因为水坑里出现的就是一头青牛,非说有不正常的地儿,那就是它脑袋大点。
  

廖叔表情却似松了口气道:“万幸是个八百里骄。”
  

我听错了字,还以为是“八百里长的蛟龙”,大惊失色道:“八百里长的蛟龙?那也太可怕了,?”
  

“你听错了,是骄傲,而非蛟龙。”廖叔笑道。
  

我道:“叔儿,怪物叫八百里骄?到底是啥玩意,我看就是一头大点的牛。”
  

廖叔点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八百里骄就是牛


“什么?牛和地龙有啥关联?”我下巴差点没砸到地下。
  

廖叔道:“辛弃疾有首《破阵子》词,其中两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头一句里的八百里就是牛的别称,这个说法来自于晋王恺,因为他有一头名叫八百里骄的良牛。”
  

“可是地龙、地龙,长成这样也能叫龙?”我道。
  

“地龙只是一种生物的统称,它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形态,牛也一样,它在田里才被称为牛,在山中称之为傲天,生于地下便是八百里骄了,王恺良牛与众不同就在于可以祈雨求水,所以古海眼处存在的牛便被称之为八百里骄,因为它能引水而来,也可以驱水而走。”
  

说罢廖叔拍了拍我肩膀道:“咱们很幸运,遇到的是一头花冠龙,否则真要大费周章了。”说罢将水果植物摆放在坑道边,巨牛昂起头,湿漉漉的鼻孔噏动几下,之后发出一声低哞,钻破泥土爬了出来。
  

只见它雄壮的身材约有两米多高,看起来不比一头成年的犀牛小,但性情温和,吃完东西便晃悠悠的绕着我们走了一圈,驱腿跪倒在地,或许是水里生长的原因,它的尾巴并不像地生公牛不停摆动,而是老老实实贴服在两胯间。


廖叔用芭蕉叶一下下划过八百里骄的额头,它似乎十分惬意,很快盘卧在地闭着眼睡着了。
  

当吴彪再度进入现场,看到一头如此巨大的牛吓了一跳,廖叔却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之后将我们拉到一边道:“明天如果不下雨,早上便可开挖地基,若是见到地下的石龟千万不要动它,想办法将它融入地基中,此地风水将来必定极旺。”
  

“这头牛又该怎么办?”
  

“这头牛把它放入带“龙”字的山中,可保山中气脉顺畅,物产丰富,但千万不要让牛受到一点伤害,否则你会折福损运的。”廖叔道。
  

“明白了,你放心吧。”
  

吴彪确实按照师父的交代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官运亨通,一路高升至省厅级干部,当然这是后话不提了。
  

办完这件事廖叔问我道:“串子,你想继续回去上班,还是跟着我后面给人剃头理发?”
  

“当然是跟着您了,在那种工厂即便是做到总经理又能怎样?无非工资高点。”
  

“好,想明白了你就回去和家人把话说清楚,虽然我本事不大,但教给你后某个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兴冲冲的回家将廖叔的提议告诉家人,或许是得知廖叔“死讯”后家人有了反思,所以这次他们没再反对,老爸只是告诫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好自为之。”


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廖叔,他笑的很开心,但并没有说什么。
  

后来我也问过廖叔,“腥道”的剃头匠手上的本事到底算哪门哪派?因为不可能有门派叫“腥道剃头匠”,这行里的本事应该有出处。
  

廖叔道:“非要给这行寻个出处说巫术也行,说道术也可以,我爷爷说世上有一种道叫灵宝道,和先天道基本相同,都是无门无派,讲究清修无为,以天赋灵根为主的一门道学,只是先天道大多是以修长生为主,而灵宝道则专修世上的神奇法术。”

  

备注:地龙之说古已有之,世界上的名山大川其下多有暗河水脉,这也是山中泉水、瀑布、河湖的来历,这种水脉一般都是通行千年,是为远古水脉,而远古水脉处大多生有奇特的生物,比如说昆仑山下就发现过巨型的白化巨鳝,花甲巨龟等等神奇生物。而这些生物有多种称呼,有说镇山兽的,有说泉灵的,也有说地龙的。
  

所谓地龙出处便是如此。


也许是为了让我家人放心,廖叔在灵泉市租了一处两百平米的门面,他隔了三十平米的地做为包间,其余用做发廊。
  

发廊生意也不重要,只是装个门面而已,而我跟着廖叔一门心思的学理发手艺。
  

日子一天天过的有条不紊,但很快平静的生活便被一件意外之事打破了。
  

这个事情就是有人上门收保护费。
  

那天一共来了七个人分为两拨,四个人堵在门口,三个人走进店里,这些人个个长相凶横,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可从来没对付过流氓,心里不免忐忑,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起身走到三人面前道:“请问三位是理发还是洗头。”
  

站在中间身材偏瘦,长着一对八字眉的男人阴沉沉的坐在椅子上道:“理发。”
  

发型师走到他身后道:“请问老板需要修理怎样的发型?”
  

“把我左边脑袋头发剃光就成。”
  

我听着都新鲜,也只能陪着笑脸道:“实在不好意思,您说的这个发型我们这儿没人会弄。”


“不会剃头你们开理发店干吗?我看关门算了。。
  

“不就是剃个阴阳头吗?我亲自为您修理。”廖叔满脸堆笑的从内而出道。
  

痞子一对狼眼瞪在廖叔身上道:“这话是你说的。”
  

廖叔道:“是,既然您有需求,我们当然就要满足。”廖叔这话的弦外之音便是:你敢说我就敢剃。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强硬,我意外之余也有些担心。
  

痞子勃然大怒,但怒极反笑道:“好,我就看你怎么剃这个头。”说罢他重重坐在椅子上,带来的七八个小弟一起涌了上来将廖叔围在当中。
  

他一点都不慌张,道:“请问您贵姓。”
  

“龙鹏。”他梗着头道。
  

廖叔先给龙鹏洗了头,接着在他肩膀、后脑勺,头顶心三处揉捏片刻,只见原本满脸怒火的龙鹏表情逐渐变的平静,渐渐地他眼皮变的沉重,虽然强撑着顶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闭上眼,传出一阵响亮的鼾声。
  

收保护费这哥们居然睡着了,他手下的人不由面面相觑,表情有疑惑的,有尴尬的,也有不知所措的,就在这时,廖叔一把掐着他脖子,将龙鹏脑袋叉的仰起,反手掏出刮胡刀抵在他的喉咙上。


虽然喝骂之声顿起,但痞子们齐齐往后退了几步,和廖叔之间保持一定距离。
  

龙鹏大惊失色道:“哥们,哪条道上走的。”
  

廖叔很平静道:“都是走江湖的飘萍,无名无号。”
  

“千万别乱来,咱们有事好商量。”龙鹏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说这一刀我敢不敢划下去?”廖叔笑眯眯的问道。
  

我也是吃惊不已道:“廖叔,您可千万不能这么做,何必如此呢?”
  

“我认输了,钱我不要了。”龙鹏喊道。
  

廖叔恍若不闻道:“这一刀我当然敢划。”说罢真的在龙鹏脖子上开了一条长长的血口,鲜血顿时就顺着伤口满溢而出。
  

廖叔居然将对方“割了喉”,我顿时觉得浑身冰冷,而龙鹏带来的手下也是充分证明了楞的怕不要命的道理,发一声喊,做鸟兽散,把重伤的老大丢在了“敌人的营地里”。
  

虽然喉咙被割开,但龙鹏却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顺喉咙滴落,我呆呆的看着凶案现场,廖淑对我道:“别愣着,拿桶把血盛着。”
  

难道廖叔还准备用这个做“血豆腐”,想到这儿我更是骇异,将脸盆放在龙鹏身下,只见大量鲜血滴滴答答落在盆里,很快我就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像是腐肉的味道,又像皮蛋的气味,总之非常难闻。

 

廖叔用手巾堵住他的伤口,在他背上用力一拍道:“起来吧。”不可思议的是“被割喉”的人居然站了起来,龙鹏都晕了,搞不懂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痴呆呆的望着廖叔。
  

廖叔指着盛满鲜血的盆道:“小伙子,你烟酒过量,生活没有规律,肝脏已经到承受的极限,而肝生血,所以你体内存在大量不健康的血液,基本都在这里了。”只见盆里的鲜血发暗发黑、飘着一层厚厚的白沫,廖叔说这就是血液无法消化的油脂,气味之难闻自不必说。
  

龙鹏这才明白廖叔放他的血是为了给他治病。
  

廖叔道:“你平时定有胸闷、头晕、浑身乏力的症状对吗?”龙鹏痴呆呆的点点头。
  

廖叔道:“这都是血液异常的症状,放出毒血后,你精神会更好,但千万不要再有伤害身体的行为,否则我能帮你一次,可帮不了你第二次。”原来廖叔是以这种方式给他治病祛毒,我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龙鹏哪还有刚来时的气势汹汹,低声细语道:“是,我、你到底是医生还是理发师。”憋了半天,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廖叔道:“对你来说都一样,说罢他从兜里取了一千块放在桌子上道:“你只是伤了表皮,但应该去医院做个伤口处理,这点钱就算是门诊费用,我可没有十万块给人。”龙鹏哪还敢收钱,老老实实的走了。


廖叔擦了擦手道:“没事了,大家各就各位吧。”说罢往包间走去。
  

我赶紧跟过去道:“廖叔,这又是什么本领?”
  

“这个看着骇人,其实属于祝由科的巫医术,也叫刺血术,是巫医老祖张角传给剃头匠人的本事,也算是咱们这行里的本功,本来今天我想用另外的法子治他,但是看面色我就知道龙鹏血液异常,通过穴位按摩将脏血积于一点,在通过刺血术放出体外,这样既帮了忙又震了他,一举两得。”
  

我忍不住羡慕道:“廖叔,咱们这行的学问真是太大了。”
  

他笑道:“你是耐不住性子想学本事了对吗?”
  

“没错,我在您身边就像个购物狂守着一座巨大的金矿,每天走来走去却不能动里面的一分一毫,您说这样的日子还叫人怎么活?”
  

这是我这一生用过的最精彩的比喻句之一,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彻底“感动”了廖叔,他点点头道:“好吧,刺血术不算复杂的本事,主要两点,一是下刀准。二是懂的按穴之道。”说罢取出剃刀道:“想要下刀准,双手就得稳。”
  

说罢摆上一个大冬瓜,随后闭眼默念咒语,随后手如飞将一颗大冬瓜的皮削的干干净净,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

 

廖叔道:“传你一个太平咒,也就是稳你身段的法门,需要用时就在心里默念:收回封闭令,搬去五行山,掘出江河水,捆龙出海滩。四句口诀就可,不过第一次呼法必须斩生公鸡首,生饮其血方可为止,否则再念也就是一段排句。你先把这个练成了,我再教你按穴和分辨血管脉络的法门。”
  

“是廖叔,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
  

我这还忍得住,出了隔间就跑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只生公鸡,生饮鸡血这件事也没法在家做,于是翻墙进了早已关门的市内公园,在水塘边的柳林中一把拧断了鸡脖子,将流出的血喝的干干净净,血腥气刺激的我胃部一个劲的翻腾,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默念廖叔交给我的口诀。
  

说也奇怪,念完之后肚子里顿时腾起一股热气,接着热气迅速传遍全身,我脑子顿时变的十分清楚,抬起双手稳如泰岳,身形端凝,果然是有奇效的。
  

初步告捷,我心满意足的返回理发店,只见店内灯火通明,生意非常好,而廖叔出去有事不在现场,我觉得倦意阵阵袭来,坐在沙发上片刻之后便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惊叫声所惊醒,,左手将一只无头鸡尸高高举过头顶,右手握着一条卷成一团,沾满鲜血的毛巾。


我根本记不得把死鸡带回来,只见身前地板上写满了大大的“华表桂”血字,有横着写的,也有竖着写的,还有斜着写的,但是看字迹毫无疑问出自我手。
  

几名打扫卫生的店员满脸惊恐的站在我面前,一副失手无措的模样。
  

正巧廖叔这时返回店里,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血字笑道:“大家受惊了,串子从小就有梦游的毛病,没啥大事,卫生我来弄,大家下班吧。”
  

店员放下清洁工具,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我刚要开口,廖叔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他从我口袋里取出香烟,从不抽烟的他点了一支叼在嘴上,随后他用食指、中指竖着夹住烟,挡在我两身前,烟雾成一条直线,比之上升,他缓缓道:“串子,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一定要实话实说,但不要用大惊、大吼这样的方式说话,你明白吗?”
  

廖叔说的极其郑重,我心知出了大事,心里咚咚直跳道:“明白了。”
  

“你晚上杀鸡饮血了?”
  

“是。”
  

你不要过于直白的形容去的地方,大概透露一下就好。”
  

“市立公园。”
  

廖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串子,你撞邪了,而且还是个大邪。”
  

我不免感到讶异,在我想象中,撞邪的人都有很强烈的反应,以至于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附邪祟,可我行动如常,身体也没有丝毫异样,难道仅凭我“梦游练书法”就能断定我撞了邪?


廖叔道:“也怪我有些话没和你说清楚,在夜晚的阴湿之地斩鸡头饮鸡血,这本来就是招鬼术的一种,鬼是被你请上身的,你知道华表桂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廖叔道:“华表桂是鬼祖宗的名字,你这次遇到的是个厉鬼。”说这句话时,犹如细线一般的烟雾忽然出现了抖动,扭扭曲曲的向上飘去。
 

我暗中倒抽一口凉气,浑身汗毛根根竖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廖叔叹了口气道:“你真是胆大又莽撞,行功练法之事岂可想当然的乱来。”
  

“廖叔,我会不会有危险?”
  

他想了想叹口气道:“我没有镇华表桂的本事,只能请它离开,但必须是在白天,我尽量保你这一晚的平安,等天亮了咱们再想办法。”
  

听廖叔这意思他根本没把握搞定“华表桂”,我不由心中懊悔,真是欲速则不达,但也由此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越是心急,越容易把事情办砸。
  

廖叔弄来一桶淘米水,将我全身浇透,又蒸了一锅糯米饭,撒了一把香灰放在我面前,之后点了三炷香插在饭上。
  

(很多小说写人用糯米驱鬼,这是不对的,糯米只能用来拔尸毒,但是给鬼烧的香,不能点在贡炉,只能插在蒸熟的糯米饭团中。)


做完这一切廖叔盘腿坐在我对面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而我则清楚的看到两种怪异现象,一是三炷香靠右边一枝燃烧的十分迅速,其次虽然天气较热,但我身上的淘米水却是片片结冰,但我却丝毫不觉寒冷,一呼一吸间喷出的白气越发浓郁。
  

接着我发现自己双手越来越白,不知道面色呈何种状态,正要扭头望去,廖叔伸手拦住我眼睛道:“不要妄动,你心越虚,附身之鬼对你的控制就越发厉害,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但千万别睡着了。”干坐着着急,我掏出湿漉漉的手机玩贪吃蛇。
  

如果有人看到一个面色惨白的“鬼”坐在地下玩手机游戏,不知他会有何反应?
  

好不容易把这一夜熬过去,廖叔给我准备了一套行头,从脸到手将我捂得严严实实道:“带我去昨天晚上练功的地方。”说罢跨上一个布包带着我出门了。
  

进了公园,廖叔问我:“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所在的位置吗?”
  

看着一片茂密但却几乎一模一样的河柳群,我脑门子汗立马就下来了,原本进来就很随意,走的又慌里慌张,哪还记得具体的方位,我只能摇头。


廖叔眉头皱紧道:“若是过路邪祟,在哪驱都成,但请上身的鬼必须在当地才能请走,否则胡乱施法只会让它邪动的更加厉害。”
  

我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与此同时我开始感到体内寒气渐盛,体内血液似乎都开始结冰,而行动也越发困难,看来华表桂不走,我这条小命也就算是交代出去了。
  

正在这时只听林子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好啊,你带我玩儿,你带我骑大马。”从声音判断这必定是个老人,但听说话的语气,却又充满了“童贞”。
  

这当然不正常,只见一个精瘦的老头急匆匆而来,嘴里低声道:“神经病,这么大年纪了还装老不正经。”
  

循声而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运动衫,体型偏瘦的老人蹲在一株粗大的柳树边低声耳语,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看见我们他站起身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容道:“我要你们带我玩儿。”以他的年纪以用这种腔调说话,顿时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指着那棵树道:“就是它、昨天晚上我就是在……”
  

廖叔走到老人面前道:“老人家,在这儿锻炼身体呢?”
  

他依旧是笑嘻嘻道:“你带我出去玩。”


廖叔道:“好,咱们走。”说罢他一把攥住老人的手腕似乎是要往外走,但刚转身便从包里取出两章黄纸灵符分别拍在老人额顶和柳树之上,接着从包里取出调配好的丹砂,以毛笔饱蘸在树干上写:天圆地方,敕令九章,捻笔在手,万邪除殃。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写到最后一字时,用笔在那一撇上重重一点,阴暗的树林中顿时挂过一阵阴风,老人身子一震,廖叔出手如风将他额头符纸摘下。
  

老头表情恢复正常,他满含戒备的打量我两一番,背着锻炼身体用的剑离开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似乎毫不知情。
  

廖叔将我带到树边,点了一支贡香团团作揖道:“山友莫怪,少年误入此地,惊扰休眠实属无心,今日来请山友离身,往后每年七月十五必来此祭拜。”说罢将贡香插在地下,取出一柄铜钱剑对准我咽喉轻轻一点。
  

我左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接着耳边响起一阵细若游丝,忽远忽近,空灵的婴儿笑声,虽然是笑声,但却能从中听出满心怨愤,似乎是苦笑,又像是惨笑,听得我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廖叔却浑然不觉,依旧用铜钱剑抵住我的脖子,但他的手上皮肤已经呈灰暗色,表情也变的十分痛苦,而我手上皮肤颜色却在逐渐恢复正常,片刻后他收回铜钱剑,抽出剃刀便将食指指尖割破,鲜血滴滴落入泥地中。
  

吱哇一声尖叫传来,一只硕大的耗子从土地下钻出,只见它皮毛上闪烁着些许暗紫色的烟雾,朝河边急速跑去,但没跑出两步便瘫倒泥地中四肢不停抽搐。
  

廖叔拔下插在我身体上的银针,缓缓走到另一株柳树边靠住对我道:“刚才你听到什么响动没有?”
  

“我好像听到婴儿的笑声。”
  

廖叔点点头喘了口气道:“我以为你招惹了老树精,但现在可以确定这林子有个婴灵,而且十之八九就在那棵柳树中。”


“婴灵?难道婴儿也能成鬼?”我奇道。
  

廖叔道:“只要是人死后都会变成鬼魂,但是有两类人特别容易化为厉鬼,一是不甘心死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婴儿,因为寿命过于短暂,所以只要死亡就会化为怨念极强的婴灵,有句俗语被人误解至今,是说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这个小鬼指的就是婴灵。”
  

听廖叔这么说我才明白自己招惹的是多么可怕的亡灵,心有戚戚道:“廖叔,它走了没有?”
  

廖叔却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道:“虽然是走了,但我想不明白此地为何会有婴灵存在?”说罢他小心翼翼的围着柳树来回转了几圈,用手敲了敲树干道:“串子,你打电话给吴彪,我觉得这件事儿可能有极深内情,弄不好就是有人犯罪。”
  

我赶紧给吴彪打电话,大致说了一下状况,很快他带着两名警员赶到现场,廖叔和他寒暄了几句,知道施工现场已经破土动工道:“恭喜你了。”
  

吴彪道:“廖先生,你可不知道挖出来的石龟有多大,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怕是得有上百吨的重量,真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将这样一块巨石搬来此地的。”
  

“古人的智慧远超你我,何况生死存亡关头呢。”接着廖叔话锋一转道:“吴警官,这次搞不好就是一桩惨案了。”
  

吴彪收起笑容道:“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说罢廖叔走到柳树边道:“我确信这里面藏有婴儿死尸。”
  

吴彪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树身上写着的字道:“这行诗有没有什么说法?”

 

听他将“附书令”形容为诗我差点笑出声来,廖叔却平静道:“这与你无关,是请山友离身的一种法事,就是这个过程中出了怪事,所以你得将树锯断,看里面是否真有古怪。”
  

对于廖叔吴彪是诚心实意的拜服,没有丝毫耽搁,找公园方面弄来电锯,将水桶般粗的柳树齐根锯断。
  

这是一棵空心树,,虽然里面黑幽幽的啥都看不清楚,但树洞四周却布满了红色的鲜血。
  

廖叔叹了口气道:“惊扰莫怪了。”说罢将一根细长的树叉塞入树洞中,勾了一会儿,果然勾出一个“又白又胖”的婴儿死尸。
  

只见婴儿皮肤惨白中透露出一片淡淡的暗紫色,但面部却是隐隐透青,他身长穿着一件红色的布兜,嘴巴上挂着一串五帝钱,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但尸体保存完好,没有丝毫腐败迹象。
  

最为诡异的是他脸上那一抹微笑,似乎临死前那一刻他非常享受。
  

婴儿死未闭眼,所以配合着笑容和保存完整的尸体,乍一看这孩子似乎活着一般,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吴彪正要上前检查死婴,廖叔一把拉住他道:“婴儿身上附有奇毒,千万不可靠近。”
  

果不其然,婴儿尸体周围的虫蚁纷纷逃离,跑的稍慢就会被毒死当场,而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显然不是一桩正常死亡的案件,吴彪立刻上报市局,很快警方各部门进入案发现场,开始收集现场资料。


廖叔将他拉到一边道:“婴儿是被泡在毒药水里活活泡死的,这么做的目的只为一个,需要毒药成分通过婴儿皮肤毛孔进入体内,如此一来死尸内外都不会滋生腐尸细菌了。”
  

吴彪皱着眉头道:“用这种手段残杀一个婴儿,犯罪者动机是为什么?”
  

“我可以提供一个动机,以婴儿死亡的状态看应该是有人在养阴棺。”
  

“养阴棺是什么意思?”吴彪不解道。
  

廖叔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江南之地自古便有一种说法,说阴沉柳木为棺不但可安死者魂魄,也可保死者在阴间荣华富贵,而以尸养棺一来可增加棺木阴气。二来可知柳木是否有阴沉之效。”
  

“真有这种棺材?”吴彪满脸不信的道。
  

“你看死婴脸上的笑容,一个人在毒药中被活活泡死,真能笑的如此开心?这张笑脸完全是阴柳之功效,吴队,我可以断定有人想做一副阴棺,供自己或家人死后之用。”
  

“这、这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是,所以此人必须抓捕归案,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人被害。”
  

“这是我的责任,一定尽最快时间抓人破案。”吴彪当着廖叔的面下了“军令状”。
  

过了两天吴彪过来“汇报”案情,他们很快就根据线索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承包市立公园绿化工程的包工头身上,因为只有他对于公园内的环境最为熟悉,而且经过调查此人是少数民族,他们村子至今还沿袭着土葬传统,而养阴棺则是村子里一个神婆指点他保家族兴旺的手段,这棵柳树是给他母亲准备的寿材,婴儿则是从人贩子手上买来的。


在此人老家房子的地窖里发现了泡婴儿的化学液体,其中含有、两类剧毒元素。
  

说罢吴彪叹了口气道:“廖师傅,我也算是办过几次大案的人,凶案现场也见过不少,但这一次是心里最难以接受的,你说这些人,看到这样一个虎头虎脑的婴儿,怎么能下如此狠心?”
  

“吴警官,你信这世界上有人鬼同体的生命吗?”廖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
  

“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吴彪毫不犹豫道。
  

“有一种人叫殄官,他们所作所为便是在世间寻找非人非鬼的生命体,而非人非鬼换而言之也可说成人鬼同体,这种类人生命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心狠手辣到不正常的程度,你可以说这些人的思想出了古怪,也可以说这些人根本就是逃脱地狱管制的恶鬼,而殄官就是找到这些人并杀死他们。”
  

“我明白了,您就是个殄官。”吴彪就像破了世纪大案,满脸得意的笑道。


“我肯定不是殄官,但你抓到的那个人必定是从地狱逃脱出的恶鬼。”廖叔肯定的道。
  

吴彪走后我恼火的道:“这种畜牲,真应该受尽痛苦再杀死他。”
  

“恶人必有恶鬼磨,他只会在地狱承受永世痛苦。”
  

一出无意中的撞鬼事件,却带出了一起残酷的刑事案件,这是我始料未及,但是接下来我将要遇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在自己计划内的人,正是这个人将在未来将我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事发当晚,龙鹏请我唱K到深夜三点,我浑身酒气不敢回家,于是就去了理发店,却看到店门口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鬼鬼祟祟敲了店门和窗子几下。
  

我仗着酒气走上前一拍他肩膀道:“哥们,深更半夜的你……”
  

这人猛地一转头,一颗血淋淋的骷髅头出现在我的眼里,只见他黑洞洞的眼珠鼻子冒出丝丝白气,一些碎肉粘合着血浆挂在脸上塔拉晃动,骷髅缓缓张开白森森的两排牙,发出阴森森的“嘿嘿”随着笑声嘴巴里一股白气冒出,我闻到一股强烈的腐臭气味。
  

我顿时连腿都迈不动了,一阵阵发晕,蹲坐在地,脑袋重有千斤,根本抬不起来,戳在我面前那双腿不急不慢的退走,消失在视野中。


我就这么坐着,虽然想动,但身体比石头坨子还硬,也不知过了多久廖叔来了,他在我鼻子上抹了点香料,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大脑,我猛地一激灵,整个人得脱束缚,终于能动了。

  

备注:养阴棺曾在作者所在省份某山区盛极一时(解放前),当地人相信柳木为棺可以庇荫后代,具体做法为将横死尸体置于棺中,时间越长,经历的死尸越多,阴棺效用越好,据说顶级阴棺,葬入亡故老人时死者面部会出现微微笑容,所以养阴棺也叫极乐棺材。
  

时至今日自然再无如此愚昧之人,但这个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应该让人知道。
  

进了店里我还是感到头晕沉沉的,廖叔道:“看你样子就是中了曼陀罗调配的毒粉,怎么回事?”
  

我将遭遇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道:“我今天又见鬼了。”
  

廖叔皱眉道:“肯定不是鬼,哪有鬼用迷魂药的道理。”
  

“那我遇到的是什么东西,哪有人长成这幅模样的,脑袋上就插着一个骷髅头,我看的清清楚楚。”
  

廖叔起身背着手在店里转了几圈道:“我看你遇到的这个人怕是个贼。”说罢道:“备用金你看还在不在?”
  

我满心不服气的掏钥匙打开抽屉……
  

我顿时就傻了、呆了、痴了。因为备用金真的不见了。
  

廖叔看我这幅表情,便知道他的推断没错道:“串子,你晚上遇到的那个人是个盗门中的高手。”
  

“可我看到他时这人也没进门,只是用手在卷闸门上敲了两下,这都能把钱偷走?”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所见。

 

廖叔道:“偷盗自有奇术,这可不是那些掏人钱包,撬门入户的小蟊贼可比的,真正盗门里的高手号称七宝奇谋。比如说我用鸽子偷钥匙,用猩猩偷阴沉木便是其中一种,属于鸡鸣狗盗术。”
  

“另外还有暗财开光术、定骨滑身术、仙草傍身术、逆光掠影术、隔空移物术、而七宝奇谋最后一门其实已经不算盗术,是一门合谋骗财的法门,这是因为江湖上把骗子也算在盗门里的缘故。”
  

“修炼地老鼠的老军人,就是定骨滑身术一门的高手,而你今天晚上遇到的这人则是练仙草傍身术,这一门的人完全靠药,下迷药、拍花子就是他们干的,美其仙草之名,其实就是调配各式各样迷魂药,那张鬼脸是发现身后有人追踪,偷偷带上脸,作用只有一点,分散你注意力,寻找最合适的下药时机。”
  

廖叔一番话听得我是叹为观止,没想到小小一个蟊贼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名堂,可《风门奇术》在盗术这一门里只是介绍了鸡鸣狗盗术的一些方法,也就是训练小动物用作偷盗的法门,看来廖叔有很多本事都是从书外得到的。
  

第二天中午吴彪过来了,我还以为是廖叔报警了,他道:“过来办案子顺道过来看看你和廖先生。”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道。


“一天时间步行街所有店铺被人,虽然失窃金额不大,多的两三千,少的几十块,但上百家店铺加在一起可就不少了,而且这案子有蹊跷,失盗的商店都有值班人员和监控设备,居然没有一家发现窃贼的蛛丝马迹,你说咱们这儿是不是出时迁了?”
  

廖叔一声不吭昂着头出神,过了很久才道:“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他一路走一路敲门对吗?”
  

“没错,不光敲门,窗户也敲了。”我道。
  

廖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说罢对我道:“你赶紧去水产市场,给我买五块冰回来。”
  

廖叔这个要求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我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赶紧买了五块大冰回来,随后廖叔取了一个铁罐,一把白色粉末,和一张床单,去步行街专门用来堆放垃圾的后巷。
  

他将粉末倒入铁罐中用火点燃带着我躲进垃圾箱后面,片刻之后烟雾袅袅,随即四周围响起“吱吱”尖叫声,不知有多少老鼠成群结队的从黑暗缝隙处钻了出来,围拢在铁罐周围昂着脑袋贪婪的吸着铁罐里的白烟,活脱脱就像一群老烟鬼,场面既恶心又滑稽。


廖叔将床单当网一样撒开罩住耗子,接着两下对角一抄,便裹了满满一兜的耗子,他拎着袋子回到理发店,打发走了员工后将一兜活耗子放在冰块上,冰了一个多小时后耗子们逐渐停止了挣扎惨叫,成了冻尸。
  

廖叔道:“你给吴彪打电话,就说我们帮他抓小偷。”
  

我心里好奇,不知道廖叔如何用一堆死耗子抓一个鬼脸人,约来了吴彪后廖叔道:“我需要知道步行街商铺其中一处通气阀的位置。”
  

步行街商铺是连体建筑,统一供应冷暖气,所以顶部都设有通气孔,吴彪也不明白廖叔的想法,但他知道廖叔的能力,于是我们上了其中一栋商铺顶部位置,廖叔将死老鼠吊入气孔内,又组织人将冰块凿碎,将所有碎冰渣一股脑倒进气孔内,又让物业打开冷气。
  

冷气加上冰块的低温,瞬间一股股寒气从气孔传入铺面内,看着顶部冒出的丝丝白烟廖叔道:“打开气阀顶舱,小偷就在里面。”
  

物业随即打开存放着耗子和碎冰碴子的气阀顶舱,四五根手电的照耀下,我们清楚的看见流通气流的气道内堵满了一堆大大小小的蛇,看样子不下有上百条。
  

蛇属于冷血动物,长时间不见阳光行动便会缓慢,在遭遇冷气、冰块以及吞食了冻成冰坨的死耗子,大蛇小蛇无一不是身体僵硬,除了偶尔甩动两下尾巴,已经无法动弹。


通过专业清理,这些蛇被清理一空,吴彪道:“廖先生,麻烦你给答疑解惑下,我实在弄不明白这么多蛇是从哪儿来的?”
  

“肯定是有人放进去的,这个其实不难,只要懂得驭蛇术便可以办到,而这些蛇就是偷走钱款的元凶,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在一夜间连盗百户而不露丝毫踪迹,但有这些蛇帮忙就可以了,它们从通气孔下来,从抽屉里卷裹钱款,这也是偷盗欠款不大的原因,因为蛇不可能打开保险箱,它们只能进一些防盗措施不严的抽屉、柜子偷盗钱物。”
  

“我简直不能相信,连蛇都开始偷东西了?”吴彪拍着脑门道。
  

“偷钱的是蛇,但操控蛇的还是人,本质是不会变的,所以真正的凶手并未落入法网。”
  

“我猜您一定知道他是谁了,也别耽误时间,咱们这就去……”
  

“别着急,不到晚上这人是不会出来的,因为夜里偷盗耗费精神,所以白天他一定在休息,你安排警力,晚上准保拿下他。”廖叔肯定的道。
  

于是一场抓捕行动便在暗中有条不紊的展开了,警方在各个路口布置了暗哨,只等一声令下便将犯罪分子包围其中,廖叔特意让他们准备了防毒面具。
  

当晚晴空万里,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街巷每一处都被照得清清楚楚,我们躲在理发店的窗子后观察着外面的状况,到了深夜三点左右,只见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出现在街道中,起初他的身影朦朦胧胧,随后越发清晰,只见这人身材并不高,偏瘦,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运动衫,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蛤蟆镜,倒也是个“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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