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有人鱼存在吗?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8 23:00:13


浪花冲刷着脚丫,海风从海面掠过,轻柔地拂过耳畔。它在诉说一些秘密,你听见了吗?


不远处,鲛人潜不见,渔父歌自逸。


鲛人对月流珠


现在,让我们回到现实。当你不再是孩童时,你还愿意相信神话吗?


不论你是否相信神话,我们普遍认知上的祖先,的确是从神话中走出来的。无论中外,皆是如此:上帝创造了亚当,又用亚当的肋骨创造了夏娃;创世神女娲仿照自己的样子抟土造人,创建了人类社会……不管这是不是人类在生产力极其落后的情况下致敬自然的方式,神话的出现,本身就自带些许神秘意味。


我们都曾被各式各样的神话启蒙,无论你的童年记忆是偶尔浮出水面偷看心上人的小美人鱼,还是照着《山海经》小人书偷偷描摹的奇珍异兽。你相信吗?不只是历史,神话之间,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人类始祖女娲和雅典第一位国王刻克洛普斯均为人首蛇身


童话中小美人鱼的故事,只是将传说改编以适宜儿童阅读的产物。其实在文学、艺术作品中,人鱼多半用来象征不幸。大部分文学作品中,人鱼们的下场都很凄惨。人鱼之所以象征着不幸,是因为它们在神话中的真正原型,是塞壬。


塞壬,别名阿刻罗伊得斯,是希腊神话中人首鸟身(或鸟首人身、人首鱼身)的怪物,塞壬曾是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因与缪斯比赛音乐失败而被拔去双翅,常出现在月圆之夜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它们拥有天籁般的歌喉,有时会变幻为美人鱼,用歌声诱惑航海者失神,使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它们的腹中餐。传说英雄奥德修斯率领船队经过墨西拿海峡时接受了女巫瑟西的建议,命令水手用蜡封住耳朵,将自己紧紧绑在船桅上,以免受到蛊惑而发狂,这才躲过一劫。


人鱼诱惑水手


在中国古代传统神话体系中,也有类似塞壬的形象。它们被称作鲛人。


鲛人,又名泉客。是传说中鱼尾人身的神秘生物,多为雌性。它们生活在中国的南海之外,擅长纺织,能制作出入水不湿的龙绡,它们还有一个隐藏技能,就是泣泪成珠。《太平御览》卷八《博物志》云:“鲛人从水出,寓人家,积日卖绢。将去,从主人索一器,泣而成珠满盘,以与主人。”不仅如此,鲛人油膏燃点极低,一滴就可以燃烧数日不灭。《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中,有秦始皇骊山陵中用人鱼膏为长明灯的记载:“始皇初即位,穿治郦山,……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人鱼除生性嗜血的黑鳞鲛人外,大多性情温顺,并不是为害一方的妖怪。《太平广记》曾载: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古代人鱼形象


古希腊、北欧神话中海怪传说盛行,根源在于这些神话脱胎于海洋文明,海洋是古欧罗巴人民赖以生存的重要宝藏,他们必须在海洋中冒险、进取才能求得生存资料。在原始的生存压力的驱动下,他们发展出了强大的航海业。而阻碍他们进一步探索海洋的,就是海洋本身。


水可载舟,亦能覆舟,海洋在源源不断地为人类提供资源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制造灾难,吞噬了许多人的性命,于是古欧罗巴人民用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出许多海怪的故事,以表示他们对于自然的崇拜与敬畏。像在定义的七宗罪中与“嫉妒”相对应的恶魔,类似鲸鱼或巨鳄的巨大海怪利维坦;希腊神话中厄喀德那和堤丰所生的性情凶残的九头蛇许德拉(hydra);北欧神话中首尾相连的可以制造末日灾难的尘世巨蟒约尔曼冈德(Jormangund)……


利维坦


在中国传统神话体系中,也同样存在着四大上古凶兽:饕餮(tāo tiè),混沌,穷奇和梼杌( táowù)。饕餮,形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是食人的怪物;混沌,《神异经》记载:“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两目不见,两耳而不闻,有腹而无脏,有肠直而不旋,食物径过。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人有凶德而往依凭之,天使其然,名为浑沌。”它专门听恶人的指挥,祸患人间;穷奇也是抑善扬恶的恶神,靠吃人为生,经常以野兽诱惑人多做坏事;梼杌是颛顼氏不成器的儿子,难以教化,死后变成凶兽,形状如虎,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常常祸害人间,已经成为了恶人的代名词。


这些传说中的生物听起来神秘可怖,似乎只存在于人们的臆想中。可是有些人似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使神话中的生物从人们想象的迷雾中走出,模糊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穷奇


《清稗类钞》动物卷中记载:“一日,羣鱼忽惊避,则有物如人,长二三丈,遍体被鳞甲,其头若牛而长须,攫得生物,辄啖之,大惧。已而有巨蟹十数,若结阵者,环而攻之,磔物为数段,段段皆跳动不已。海鬼得其须,可七尺余,粗如儿臂,其末端如籐钩,粗如无名指,以示人,人莫识也。”这段史料讲到一个擅长潜泳的人在海底的经历:他看到过类似人类的凶猛海洋生物,这东西的胡须就有人类幼儿的手臂粗细。这似乎有些荒诞不经,仅凭潜泳者的一面之词,根本无从考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但在下面这个例子中,奇兽的出现似乎真的有迹可循。


古希腊历史学家、医生凯特西亚斯在公元前389年的一篇手稿里最早提到了独角兽。据他描述,这是一种与马差不多大小的野兽,身体为纯白色,头部为暗红色,眼睛为深蓝色,头顶有一犄角,长约一英尺半;手稿中还说,独角兽头上的那只角具有神奇的治疗功能,把那只角磨成的粉和药水调配在一起可以治疗许多疾病,将角挖空用来盛酒则可以去除酒中的毒。后来罗马科学家普林尼曾对它作了比较详细的描述:“这是一种非常暴躁凶残的野兽,体似马,头似鹿,足似象,尾似野猪,吼声低沉有力,额头上的犄角为黑色,大约两尺来长。”


中世纪绘画作品中的独角兽


若这手稿时间过于久远,他们提到的所谓“独角兽”可能只是当时未灭绝,现在已经不存在的生物罢了,那,英国生物学家,进化论的奠基者华莱士亲眼见到的“人鱼”,可能是从神话中穿越而来的吗?


有关发现人鱼的详细记述存在于华莱士的遗作《香港人鱼录》中。1884年,当地渔夫捕获了一条人鱼,将其高价卖给了马戏团,这个消息传到华莱士耳中以后,他特地前去一探究竟,几经周折后,他终于花高价看到了这只人鱼,据他描述:


“桶中有个大鲵一样盘成一团的东西,从上面看,可以看成是鱼,可以看成是两栖类动物或是海兽,但是,它两臂特别地长,头上生着乌黑的头发……那像极了人臂的两只胳膊虽然动作缓慢,但确实是以自身的意志在动着……人鱼头部确实有张人脸,而且是女性的面庞。”  


电影《蓝海美人》截图


华莱士花重金买下这条人鱼带回去研究,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发现这条人鱼居然怀孕了,还生下一只小人鱼,起名“鳞女”。随着“鳞女”逐渐长大,他发现小人鱼居然有感知母亲所在的特异功能。于是华莱士利用小人鱼策划了一次实验,想要调查出人鱼活动的海域。他将小人鱼的母亲“放生”(其实是用绳子绑住人鱼放归大海,等到人鱼到达目的地后由小人鱼感知母亲经过的海域,然后将人鱼抓回),结果却以失败告终。令人欣慰的是,“鳞女”有了好的归宿,她长大后和华莱士的助手成婚,还有了孩子。可惜在华莱士的书中,最后只留下了这样一条记录,便再无后话:


“1898年,鳞女,妊娠。”


他会为寻人鱼踪迹不得而遗憾吗?我觉得并不。华莱士对人鱼的研究不被世人认可,甚至还遭到学界的封杀,他依旧义无反顾,不被人理解无所谓,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桃源。


或许有些事物的出现并不合时宜,人们不能运用当前的认知充分理解,并作出详尽的解释,于是他们就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去解读,得出一个他们自以为合理的解释,尘埃落定。



“科学的解释之伟大与优越,不仅体现于科学在实践上与知识上的成就,还在于我们将会愈来愈多见证的这项事实:科学正在变得不仅能解释它自身的有效性,还能解释存在于神话思维中,具有一定程度的真确性的事物。”

——克洛德•列维-施特劳斯《神话与意义》


这得慢慢来,得出科学的解释这件事,不能着急乱扣帽子。


慢慢证实真相吧,我们又不赶时间。


《神话与意义》

作    者:克洛德 · 列维 · 施特劳斯

译    者:杨德睿

出版社:河南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6年8月

分    类: 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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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文字、图片来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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